屜里去了。

　　這兒有三、四副不完整的紙牌，還有一座小小的木偶劇場——總算在可能的條件下搭得還像個樣子。戲正在上演，所有的女士們——方塊、梅花、紅桃和黑桃都坐在前一排揮動著郁金香做的扇子。

　　所有的“杰克”都站在她們后面，表示他們上下都有一個頭，正如在普通的紙牌中一樣。這出戲描寫兩個年輕人沒有辦法結(jié)成夫婦。小牧羊女哭起來，因為這跟她自己的身世有相似之處。

　　“我看不下去了，”她說。“我非走出這個抽屜不可!”

　　不過當他們來到地上、朝桌上看一下的時候，那個年老的中國人已經(jīng)醒了，而且全身在發(fā)抖——因為他下部是一個整塊。

　　“老中國人走來了!”小牧羊女尖叫一聲。她瓷做的膝頭彎到地上，她是那么地驚惶。

　　“我想到一個辦法，”掃煙囪的人說。“我們鉆到墻腳邊的那個大混合花瓶里去好不好?我們可以躺在玫瑰花和熏衣草里面。如果他找來的話，我們就撒一把鹽到他的眼睛里去。”

　　“那不會有什么用處，”她說。“而且我知道老中國人曾經(jīng)跟混合花瓶訂過婚。他們既然有過這樣一段關(guān)系，他們之間總會存在著某種感情的。不成，現(xiàn)在我們沒有其它的辦法，只有逃到外面廣大的世界里去了。”

　　“你真的有勇氣跟我一塊兒跑到外邊的世界里面去嗎?”掃煙囪的人間。“你想過外邊的世界有多大，我們一去就不能再回到這兒來嗎?”

　　“我想過，”她回答說。

　　掃煙囪的人直瞪瞪地望著她，于是他說：“我的道路是通過煙囪。你真的有勇氣跟我一起爬進爐子，鉆出爐身和通風(fēng)管嗎?只有這樣，我們才能走進煙囪。到了那里，我就知道怎樣辦了。我們可以?